坐在老师的鸡叭上写作业&满了…溢出来了太大了

管理 2022.11.25

时日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百花宴之期就到了。

  叶政身着檀色长衫,腰佩白玉,既不显得雍容华贵也不失高贵典雅,走到大臣堆里既没有失色也没不过于耀眼。

  马车络绎不绝,尽数停在宫门口。大臣们互相寒暄一阵,便跟这领事太监依次按照官衔入庭就坐。各家嫡子嫡女分别走东西侧门,女眷则待最后才从正门而入,归到夫家身边。

  “这不是忠烈侯府的千金,前届将琴弦拨断的叶香君吗?”

  偏殿庭中,一声嗤笑传来。

  “可不就是她吗,听说她自己划了脸,今儿看来传闻果然不假。这圣旨赐婚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她竟不知珍惜,真真是个蠢人。”

  “要我说她压根配不上平王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往届就无人选她上庭比试,不过就是亮相演艺罢了。谁看得起她,不过生得一副狐媚子脸。”

  叶香君听得这些冷嘲热讽,面色淡然。只跟在太监身后等着入席,这些话她在深宫暗牢里已听得太多了。

  “都道世家千金知书达理,各个都是温文尔雅,却不想竟也跟石井村妇一般,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头。”叶春容刻意拉高了嗓音,生怕别人听不见。

  众人寻声看去,见这替叶香君说话的人面若桃花,衣着光鲜,头戴粉饰玉簪。顿时,她们是疑惑起来,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一时间也不敢回应怕得罪了大家。

  叶春容清了清嗓子,又是尖声道:“姐姐,凤凰从来不在意野鸡怎么看它,我们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这话听着像是为叶香君出气,可无形中是在暗讽那些世家千金是野鸡,还把叶香君捧成了凤凰。但只有那凤冠霞帔的后宫之主才能称之为凤凰。这一语不但藐视了庭中千金,还犯了一个大忌,将叶香君是推到了风口浪尖。

  世家千金们皆是发出一声惊呼,面色煞白。原来这口出狂言的人是叶香君的妹妹,有这样一个妹妹,那姐姐定然也是猖狂无比。顿时,她们眸光都变得鄙夷起来,如利箭般飞向叶香君。

  叶春容心中窃笑,她是庶女,无论如何口出狂言,那惹来的嫉恨跟罪过都会被怪在嫡女身上。凤凰不可乱比喻,但在这后庭中只有个领事太监跟千金小姐,这话也没人敢乱传,她是无所畏惧。

  “真是好大口气。”一声冷蔑轻笑,此音一出,其余千金皆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人群中,只见一名桃腮胜雪,眉如墨画的女子,窈窕如画中仙子走出来。她微微仰着头,双手置于腹前,一看便是世家端庄女子。

  她上前随意打量着叶香君,水蓝色长裙,素色轻衫,洁白无半点修饰,头发只是用簪子挽着,不施粉黛不点红唇。放眼望去,她在众千金中压根不起眼。

  这女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她贴着纱布的侧脸上,嗤笑道:“平王爷倒是好眼光,妹妹果真气质脱俗,这等暗色衣裳都不遮掩半分风采。纵是伤了脸也不逊色,还真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啊。”

  话音刚落便激起一阵抿嘴窃笑,如针般刺耳。

  叶香君伤了脸,世人都知她跟宁崇的亲事是不成了。这女子故意用鹤立鸡群来讥讽她,她这毁了容的鹤还真就不如金屋里精心教养的鸡。这是借着叶春容的话,狠狠的反讽了她。

  叶春容亦是得意窃笑,她随意的两句话便将叶香君陷于不义之地。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这么多千金里总有几个对她心生厌恶想看她笑话,一会庭上比试少不得要点她出来应战。

  娘早年给她请的夫子都是庸俗不堪,只会之乎者也。她的诗词歌赋在这些千金眼里就是刚入学的幼童,琴棋书画更不必说,这对世家千金来说皆是精修,而她只能说会不能说精。

  叶春容见她成了众矢之的,不由得心中得意。只要叶香君在被挑中上庭,皇上就会看到她那已毁的容颜,只要改变圣意那赐婚之人就会是她!想到这,她的眸色已是狡黠如丛林中的狐狸。

  “盛姐姐谬赞。”叶香君福了福身,语气淡入薄冰,“诸多千金在此,盛姐姐却只留意于我,真是难为姐姐上心。”

  眼前女子笑容一僵,没想到叶香君竟以退为进,反过来暗中讽刺她故意针对。她心中疑惑,都说她这个嫡女在侯府中懦弱无能,任由一个姨娘欺负,但现在看来,怎觉得她浑身都是刺。

  叶香君抬眸凝视她,盛家嫡女盛春兰。

  她是当朝丞相之女,前世也一并许给宁崇做了侧妃。那时太子已死,盛丞相曾得罪过宁逸,害怕宁逸得权对他报复,于是便转投向了宁崇。有他的投靠,宁崇才如虎添翼。

  这个女子,怕是留不得。

  “盛姐姐华服周身,看着倒像天仙神女,与我这凡夫俗女不同。这一身艳服正好托出姐姐风采,香君甘拜下风。”叶香君轻微俯身,但眼眸却是不卑不亢,丝毫无惧。

  盛春兰眉头轻蹙,叶香君如此卑微,她若不依不饶反倒显得刻薄。她只得微微一笑:“多谢妹妹吉言。”

  领事太监在前听着,头也不回,已见惯了后宫妃嫔跟宫女们的争锋斗艳。只听一阵梆声,他甩了甩手中拂尘,朗声道:“时辰已到,诸位千金且各列其位,准备上庭!”

  千金们敛声理衣,按照各家地位秩序排排而立。淡蓝色灯笼引领在前,一股淡然松香弥漫开来,这是宫廷盛宴中常用的明兰香。

  叶香君心中一悸,莫名的热流自胸前涌动,带起一阵看不起见的惊涛骇浪。这是初见宁崇时他身上带着的香,三年前,她于庭上断弦出丑,于众人的哄笑声中逃离,独自在御花园里暗暗垂泪。

  而他轻轻来到她身前,给她递上了一张帕子。就是在她抬眸一瞬,宁崇彻底掠取了她的灵魂。

  “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穿得这么暗淡,这脸上怎么还带伤呢?”

  位于庭座下处的是官宦家的公子,千金女眷们都要经过这下处才能走到各家父辈的后席。这莺莺燕燕经过之时,少不得要被这些公子们看个遍。

  “还能有谁,不就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忠烈侯府嫡女吗。模样倒是水灵,可惜了。”

  “可惜什么,就算她没伤着容颜也比不得盛家小姐。你看看,想必她是自知不如才不敢着红妆。”

  盛春兰笑颜如花,一袭海棠红色水罗裙是如娇花盛放,列于千金之首是艳压群芳。她身后的叶香君自然会被拿出来对比嘲讽,他们也是故意高声这么说,看看能不能博得美人一顾。

  那夸赞得最高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宁逸所说的,少府监大公子,陈安。叶香君双眸淡淡抹过一丝讥讽,今朝百花宫宴,见血方收!少府监陈追,位列九卿之一。上一世便是有陈家保奏,宁崇才会从德妃一族的罪名中摘出来,保全其身。少府监掌着天下赋税,也正是有了陈追,宁崇才有了起事的财源。

  叶香君淡淡撇了陈安一眼,见他双目痴迷,直勾勾望着盛春兰,活脱脱就是个好色之徒。对宁逸来说陈安就是个废物,但他也不是无意点出陈安的名。

  宁逸想借她的手让陈安出丑,他出丑即是陈家出丑。百花宴看似众宾欢悦,实则暗潮涌动,是各家权臣笼络属下,排除异己的场合。若是陈家倒霉,权臣便会对陈追有所轻视。

  “二弟,你看看盛家的女儿,书香门第就是气质不俗。不如你向父皇请旨,改娶盛家姑娘,总好过那个丑八怪。”说话的是当朝太子,他位于左侧首席,抚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嘴角轻挑。

  宁崇脸色阴沉,他没想到叶政竟将叶香君带来宫宴,这下想瞒父皇都瞒不住了。他就是向父皇改旨,那也只能挑不比侯门的嫡女,若求娶丞相家的女儿,父皇还不得疑他意图不轨。

  太子这是暗中讥笑他想娶侯门世家女来争权夺势,可惜事与愿违,倒不如丞相家来得有用。

  “三弟你也十九了,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尽管开口。哥哥一定替你去向父皇请旨。”太子转望向一侧的宁逸,眸中闪着邪光。

  宁逸潇洒淡笑:“多谢太子哥哥上心。”他扫了一眼庭中的千金直摇头叹息,“与其在一棵树上吊死,倒不如花丛中逍遥自在。”

  太子这是想试探他是否有意拉拢权臣。

  “说的也是,若不是这金冠太重,本太子倒想如三弟这般逍遥自在。”太子阴森冷笑,显然是不信眼前人说的话。

  他如今已是二十五了,父皇只给他配了个尚书家的女儿做侧妃。宁崇这一桩婚事成了倒也不要紧,忠烈侯府还动不了他的储君之位,但是对于其他人可不一定。叶香君这毁容没准就是旁人搞的鬼,他不相信有哪个女人会自毁容颜。

  太子眼中邪光轻闪,落到了那淡漠不语的宁逸身上。

  “太子殿下。”一名太监悄悄走到太子身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太子神色一变,似是遇到了什么坏事,他不发一语起身便走。

  宁逸淡淡一笑,只提起酒杯,目有所思。宁崇却是心中不忿,眉头紧蹙成了一座小山。

  “二哥何必忧心,父皇定会为再赐一桩好婚事。就算非要娶叶家女儿,那庶女我看着也生得不俗。这举手投足之间,倒有些风情呢。”宁逸瞧见叶香君那一身水蓝色,想来她还是听了自己的话。

  宁崇眸光一利,冷沉道:“你想本王娶那庶女?”

  区区一个侧室的女儿,哪里配的上亲王之尊。他想要的是侯府嫡女,便是叶春容美若天仙也比不得叶香君一根发丝。

  宁崇不敢对太子强硬,但对宁逸这个皇弟他是毫不客气。

  “难道二哥不是喜欢着叶家姐妹吗?”宁逸佯装糊涂,指着叶春容的方向,“那日我好像看见二哥跟叶家二小姐一同游湖,还相拥入了船舱呢。”

  宁崇脸色一白,身子浑然颤动。他双目瞪大,说不出一个字。

  “二哥放心,你情我愿的事,我不会多口舌。”宁逸淡笑,轻而易举的就堵住了宁崇那耀武扬威的嘴。

  “是你干的!”宁崇忽而明白了什么,一个女人怎会自毁容颜,就算叶政另立她人为侯府主母,也断无理由废了叶香君的嫡女之位。再者就算叶春容被立为嫡女,她也不必走到毁容这一步!

  那天在湖上,叶香君暗示为主母之位有变。可现在想来她那委屈娇柔的模样,分明就是有万千苦衷说不出口。一定是有人胁迫了她,让她自毁容颜,叶春容才有胆子顶替她赴约。

  “不知二哥所指何事?”宁逸莫名其妙问道,但他心里已知宁崇是将这一切都怪在他头上了。细细想来,在他躲入叶香君闺阁的那一夜,他就隐隐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

  回头再看,其实叶香君并不惧怕毁容,也丝毫不在意这一桩婚事,甚是根本就不想嫁给这风流倜傥,万人爱慕的平王爷。那天她根本不用去湖上捉奸,宁崇事后自然会发现自己睡错了人。

  可她偏偏就是要去亮个相,声泪俱下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时她就在宁崇心里埋了一个疑惑,直到现在生根发芽。这样一来,宁崇就不会去迁怒忠烈侯府,也不会怀疑她当面毁容,更不会怀疑那时对他的冷嘲热讽。

  因为这一切,在他看来已成旁人的陷害。害他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好不容易要求娶到忠烈侯府嫡女,眼看就到手的权势从手里溜走,功败垂成。

  “你少来狡辩!”宁崇怒火烧心,双拳紧握,“胁迫女子这等卑鄙下流的手段你都使得出,本王虽没证据拿你,但总有一天定叫你付出代价!”

  宁逸苦笑摇头,竟是被叶香君摆了一道,替她背黑锅了。

  叶政多年政绩平平,叶夫人外戚一门还被收了兵权,忠烈侯府跟将军府早已今非昔比。若不是见两府逐渐势弱,父皇也不会下旨将嫡女赐婚给宁崇。

  父皇这是在丢鱼饵,若是宁崇真有反意,他便拔除叶家侯府跟将军府两门,彻底将两家权力归集中央。而宁崇坐罪自然不会有好下场,而他还在沾沾自喜,觉得娶了侯门嫡女便如虎添翼。

  宁逸垂眸望向女眷席位,目色渐渐深邃。

  难道这一切,她都已料到了吗?

  只见叶香君面前摆了一副棋盘,正自己跟自己对弈。其余女眷都是三五成群,在一同欢笑连叶春容都融了进去。只有她,眸光冷静如天山上的湖水,静谧安然,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这棋局内暗藏着五行八卦之法,这些都是她嫁给宁崇之后学的。三年内,她为他学尽各家兵法谋略,识人之术。从一个外人嗤笑的愚钝嫡女,成为勾心斗角,满手鲜血的深宫毒后。

  她算计了天下人,唯独没有算计宁崇。正是这个她一心一意倾慕的人,赐予了她世间最阴毒的鸠酒。

  两世为人,她才知吴姨娘对她是多么虚伪恶毒,才知那教导她的夫子都是如何平庸迂腐。而那时她已贵为皇后,不屑于与这娼妓出身的毒妇计较。现在看来,她的退让简直愚蠢。

  前世,宁崇借她的手登上了帝位。今生,她也要借他人的手让他堕入冥间地狱!吴姨娘叶春容,一切害过她的人都别想逃。

  宁逸就是她要借助的手,她缓缓抬眸望向那在公子堆里饮酒作乐的陈安,今夜就是开始。瞧瞧,盛家姑娘看着就出尘,往那坐着就犹如仙子。”

  夸赞之声络绎不绝,世家公子们都刻意提高了嗓音,脖子拉得老长,目光通通聚集在盛春兰的身上。

  丞相位于官席之首,盛春兰丹凤翠眼,眼角微微向上吊着,露出一股子娇媚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那是,论出身论样貌论才学,其余世家女哪里配跟盛姑娘比。”其余人都是夸赞个人,此人一开口便是桀骜无比,不但捧了盛春兰,还将其余官家女都踩到了脚下。

  众人回头,只见说话的人半抬着下巴,嘴角挂着一丝狂傲的笑。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盛春兰,眸中说不出的仰慕。

  “陈公子不愧刚升了虎骑营七品副尉,说话都越发有底气了。”旁边公子轻笑嘲讽,其余人皆是抿嘴不言,满目都是看好戏。

  那说话的人就是少府监的大公子,陈安。只听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只要是实话,说出来就不怕没有底气。难道在座各位对诸位小姐的恭维,都只是虚伪之词不成?”

  其余人脸色一僵,纷纷是不敢回应。

  叶香君淡然望着一切,少府监虽不是位高权重,但到底掌着最重要的赋税。只要在哪家的官税上动动手脚,那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算洗清了那也得经历一番牢狱之灾。以至于这里的世家官宦公子都不敢得罪陈安,就是他们坐在前面的官宦都不敢多话。

  “叶家小姐,快轮到你了,跟杂家到后台备着去吧。”思虑之间,世家女已开始轮番上台演艺,今年不知怎的,有几家官宦女都是一同上庭合奏,以至于顺序轮转快了些。

  “公公,我姐姐多有不便,要不由我代姐姐去吧。”叶春容隐情上前抢白道,目中带着深深的期盼。

  那小公公白了她一眼,冷道:“宫廷圣殿,只有世家嫡长女能登台献艺,敢问这位姑娘您是?”

  叶春容脸色一僵。

  嫡女与庶女,云泥之别。就算叶香君伤了脸也丝毫动摇不了她的身份,这一点她一直没有说。

  “公公,香君确实身有不便,还劳烦公公问问其余千金可有愿意合奏的,让令妹登台献艺。”叶香君悄悄给那小公公袖子里塞了一枚沉甸甸的东西。

  世家女献艺本是助兴之举,无关紧要,那小公公会意。这场中不少世家女都是家道中落,想登台却又怕遭人嗤笑。只要略微询问尽下处的官宦之家,不愁找不到人。

  “爹不必担心,这位公公三届都是他伺候,对场中的小姐们定了如指掌了,不多时便会为妹妹找到合奏之人。”叶香君宽慰着眼前坐立不安的爹。

  叶春容若是独奏便会令人怀疑她的身份,而合奏的人,太监只会报本家门楣而不会通报各自姓名。只要叶春容以合奏上台,众人便知忠烈侯府出了人。而后叶香君不露脸就行,场中成百上千的千金嫡女,谁也认不出谁,这侯府颜面就算是保住了。

  叶政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叶春容一怔,没想到叶香君会成全她登台。

  “妹妹可好生把握住,若错过了让平王爷跟皇上看中的机会,那可休怪天命了。”叶香君勾唇冷笑,谁也听不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

  叶春容抬眸一看,只见宁崇已是回到了席位。登时春心荡漾,也没有细想叶香君的话。回忆起那天船上的事,她越发得意:“姐姐放心,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在台上断了弦。”

  当台抚琴断弦,已是琴者最大的耻辱。

  “如此甚好,妹妹且喝杯热茶暖暖手吧。”叶香君眸中深邃。

  叶春容轻笑,故作姿态接过那杯茶,在人前演出一副姐妹情深:“多谢姐姐。”

  叶香君纤指轻捻棋盘,眸色冷淡,只是那举手投足之间,略带了一丝神秘叵测。黑子轻落,她微微一笑。

  台上弦声曼妙,起承转合是如天上仙乐。琵琶古筝笛萧之音交相掩映。忽然,一声崩断如闷雷的噪音响起,刺耳扎心!

  座中众人本是沉浸在曼妙之音中,这尖锐的噪声如宁静夜里的惊雷,将人们从好梦中惊醒!

  “这是怎么回事!合奏还断弦了!”一人不满高声呼道,众人放眼望去,只见台上四个女子,其中一人脸色煞白,手中挂着一根银白色长长的丝弦。

  “这姑娘好生脸熟,是谁家的姑娘!穿金戴银俗气不堪,真是丢人现眼!”

  “这怕不是忠烈侯府叶家的女儿吧,但叶侯爷不是只有一个嫡女吗,可不是眼前这位啊?”

  “自然不是,叶家嫡女是前届断弦的那个,比她可生得貌美多了。不会是庶女上台,想鱼目混珠出风头来了吧。”

  座下嘲笑声淡淡涌起,几乎覆灭了台上其余三人的琴弦声。叶春容面色蜡白,身子僵硬而又在颤抖,如刚被人从极寒的冷水里捞出来的野狗。那些嘲讽是那么刺耳,脑子里嗡嗡一片,回荡着那些声音。

  腹中一阵剧烈绞痛传来,她哎呦一声捂着腹部,手中的琵琶也是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厚重粗狂的杂响。这噪音彻底打乱了台上三人的节奏,合音支离破碎,成了一出闹剧。

  这曲子没奏完,太监就白着脸慌慌张张将四人赶了下去。

  金殿上的帝王波澜不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在看一群幼稚的孩童出了岔子。没有愤怒,反而宽慰她们,让太监给她们每人赏一根碧落簪。

  “真是倒霉,就不该跟庶女同台,亏得我精心准备了一年!”

  “就是,叶香君好歹是独自上殿断弦,合奏还断弦,五岁孩童都做不出来,真是丢人!”

  “别骂她了,我听说这位庶女还是风尘女生下的,多看她一眼都脏了我们的身份。”

  叶春容被劈头盖脸一通骂,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腹中又是传来一阵剧痛,让她满头大汗,坐在席位中几乎直不起腰来。

  “真是上不得台面。”叶政脸上似乎蒙了一层灰,席位间的大臣们不少都在嘲讽他。而他只能当做没听见,起身便走避避风头。

  “爹,你也别怪妹妹了。这不是因祸得福,还得了皇上的赏吗。”叶香君沉沉叹息,蹙眉伤心,“都是我不好,若是我登台,妹妹也犯不着这般委屈自己。”

  叶春容咬牙正要反驳,但腹中的剧痛是略来越猛烈,她光是忍耐就已用尽了力气。她坐在次席瑟瑟发抖,眼前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死活,而是抬眸往向了殿上的另一组演艺。

  登时,她如落入冰窖,冷汗如雨。

  叶香君将一枚棋子落下,对面棋子已是被重重围困。她眸色冷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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