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哭着说不能再深了作文600 新婚夜岳女双飞
160 2022-10-26
“待会儿跟阿顾哥坦白,我是沐青,是他结拜的义弟,会不会吓到他啊?他应该不会生气吧?要是生气怎么办呀?”宣瑟对着面具自言自语。
“不会吓到我的,我很高兴,沐青,宣瑟,我真的很高兴你们是同一个人啊!”顾烟渚摇摇头,哽咽道:“可是,如果你能早点告诉我,不用太早,哪怕是婚礼前一天告诉我,也好。”
他就这么无力地看着,宣瑟这一等,就是一夜。
漫长孤寂的夜,巨大粗重的合欢烛燃灭了,顾烟渚还是没出现。
天明时分,宣瑟迎来的是宣家的坍塌,五雷轰顶。
画面眨眼转到了御书房,宣瑟被侍卫拦在台阶下,撕心裂肺的吼道:“为什么?顾烟渚,我父亲犯了什么错?”
顾烟渚还没说什么,宫人们吓得冷汗直冒。
罪臣之女竟敢直呼皇上的名字!
这次顾烟渚没有计较宣瑟的失态,很快给了他答案。
“通敌叛国。”
“不可能的,我父亲绝不会!”宣瑟大惊,满是不可置信,“你让我见他一面!”
“宣瑟,不要得寸进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漠的眼神闪过那张哭花的脸,“朕不会动你,亦会留下你弟弟,休要多言。”
弟弟……宣瑟像是被掐住了命门,无力瘫倒。
她哭道:“顾烟渚!我知道你是皇上,才答应这门婚事,原来你真的是皇上……”
那时他当她受了刺激说些莫名其妙的疯话,现在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嫁给你,不是因为你是九五之尊,而是因为你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答应这场婚事,哪怕是做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果然是个合格的帝王,冷血无情,对待有功的、忠心耿耿的臣子,都能利用婚礼来铲除。”
是啊,宣家忠君他知道,但强大齐心的宣家军就如一把利剑悬在头上,令他安稳又不得安稳。
其实宣家军不是真的宣家军,不是正统的称呼,那支军队就是因为宣侯的管制带领和提携,而逐步成为大雍的中流砥柱,国之栋梁。
外族不敢再来犯,边塞和平,国土无忧。
然而宣侯在军队和民间已然有了非凡的声势,说是一呼万应也不夸张。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兵权在握、积威深重的宣侯自然是他的眼中钉、心头刺。
顾烟渚暗地培养提拔新的能独当一面的武将,一边策划着将宣家军瓦解……
宣瑟又问他:“皇上,你知道我的字吗?”
旁观的顾烟渚嘶吼道:“听她说完啊!去查她的字啊!她就是沐青,沐青……”
“朕没必要知道,皇后还是回去,好好学学规矩。”顾烟渚皱眉,跟他说话还一口一个“我”,胆子不小。
他没有探寻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让人将宣瑟送回了正阳宫暂时软禁起来。
三日后,本该是宣瑟的回门之日,她的父亲在狱中旧伤复发而亡。
如此没尊严的死去。
顾烟渚慢慢将无坚不摧的宣家军打散重组,再收拢到自己手上。
障碍拔除大半,剩下的女流和稚儿,不足为患。
为免新的外戚之患,他会让宣瑟占着后位,顺便安抚军心。
为了牵制她,留下宣家的小崽子。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
顾烟渚就这么看着,宣瑟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在正阳宫呆呆的坐着,眼泪都流不出来。
天翻地覆,万念俱灰。
顾烟渚也像是木偶,痴痴看着她,如果能这样一直看下去,他能不能骗自己,他的皇后还活着…… 清晨。
承乾宫又开始乱起来。
那个偏方效果确实很好,皇上的烧已经退了,却还没苏醒的迹象。
太医们束手无策,将告老还家的前太医院院首都找了过来。
老头抚着花白的胡须,摇摇头。
“皇上身体无碍,或许是在逃避,不愿意醒来。”
李总管一脸苦涩,说句大不敬的话,找自己若,何必当初啊!
“能不能强行唤醒?掐人中行不行啊?”
“老夫见过这样的病患,被强迫醒来后,直接发疯了,或者成了傀儡,呆滞无知。这任何一种后果,没人承担得起啊!”前院首神情凝重,“可皇上要是这么一直躺下去,不说国不能一日无君,他的身体迟早也会衰退。李总管,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三日后,皇上还是没有醒来,眼看着瘦了一圈。
李总管急了,心一横,在他耳边说道:“皇后娘娘的丧事需要您操办,娘娘的绣花鞋可以建个衣冠冢……”
这么反复念叨着,顾烟渚的眼倏地睁开,如一把剑尖利的刺向他。
李总管腿一软,哆嗦着跪地。
“皇上,老奴是为了唤醒您,老臣有罪,不该胡言乱语!”
前院首历经顾家三代帝王,不怵天威,拱拱手劝解道:“皇上,不怪李总管,他也是听了老臣的话,逼不得已。你这么睡下去,会出事的。”
顾烟渚闭了闭眼,心里泛起一股身为一国之君的悲哀。
就连想昏迷几天借此逃避,他都没有这个权利。
“朕,不会了。”
众妃嫔闻讯赶来,被顾烟渚冷漠的屏退,说再来打搅就滚去冷宫。
吓得一群精心打扮的女人花容失色,连忙离开。
他的面上浮出一丝疲惫,头一次为后宫这么多女人感到无趣,累赘。
百花齐放,也不如自己想要的那一朵。
本来能好好的呵护一辈子,却生生在他手上枯萎。
“朕不信,不信皇后就那么没了。”
顾烟渚神色木然的下令,继续寻找皇后。
李总管吓了一跳,皇上这是神志不清了吗?
他看着天元帝呱呱坠地,根红苗正的中宫嫡出,生来就被立为太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一路顺顺当当到登基,从来都是意气风发。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憔悴死寂的时候。
但愿,这是暂时的。
“皇上,您长时间未进食,太医说适宜先喝粥垫垫肚子。”
顾烟渚摇摇头,想说自己没胃口。
都三天了吗?可他真的感觉不到饥饿。
鼻间嗅到一股熟悉的甜香,让顾烟渚想要拒绝的话卡在了喉间。
是南瓜粥啊……
都不用问他,就给直接上的南瓜粥。
因为都知道他很喜欢。
他的眼有些发热,声音沙哑着让所有人都退出去。
李总管和宫人们弯身,屏息静气有序的告退。
偌大的寝殿,霎时静谧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顾烟渚动作僵硬地舀起一勺南瓜粥,放入嘴里,麻木无味的口腔盈满了香甜软糯。
自小到大,他什么珍馐没吃过,为何会对南瓜粥情有独钟?
是因为沐青。 年少时他跑出皇宫,微服一路游玩快到边境,正要返程的时候钱袋被偷了。
当然这不是问题,一群暗卫跟着,钱是最不用担心的东西。
可是看到征兵的告示,顾烟渚突发奇想,甩掉暗卫混进了兵营。
也正是那时,他真正见识和感受到了宣侯在军队的威信和掌控力,区区兵符只是个摆设,就算他要立时龙袍加身,也追随者众多。
难怪父皇对宣侯赞赏并提防的,他在深宫都尚且如此,何况自己直接看到的,简直如鲠在喉。
很快宣侯就知道了太子殿下来了兵营,好说歹说,顾烟渚愣是不走,没办法,只得将他放在自己身边看着。
顾烟渚不满被当个祖宗似的供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当他在一众将领中看到只露出眉眼的沐青,指着他道:“我要跟他。”
跟他干嘛?当然是找点乐子。
顾烟渚知道沐青在兵役是很特殊的存在。
听说他十二岁就上阵杀敌,一直遮着半张脸,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武功高强,很勇猛,立了很多功,但却没有官职。
被叫着“将军”,其实是绰号。
后来听他说当将军是从小的心愿,兄弟们也给面子这么叫。
可他仪容丑陋,升官无望。
顾烟渚不得不说这就是皇家的矫情了,从他曾祖父开始,渐渐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皇帝偏好长相出众的臣子。
大家发现那些英俊的文臣武将,就是容易在皇帝那里留下印象,继而得到优待。
同样一件事,平平无奇的人做了,很可能一掠而过,在皇帝那里压根排不上号。
长久下来的确会影响仕途。
更别说相貌丑陋和身有残缺的人了。
本来顾烟渚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劲,坐在上面视线扫过那些臣子,谁不想赏心悦目呢?
真不是对男人有什么想法,就是纯粹的视觉欣赏,好看的容易留下印象,不是应当吗?
但越了解沐青,他就觉得那个规矩有些矫情。
反正等他登基,绝对不会以貌取人,至少对沐青绝对不会。
顾烟渚特别好奇沐青的真容,为了揭开面具可以说是和沐青斗智斗勇。
好几次手痒忍不住揭面具,都被沐青不留情的打回去,打得手背红肿。
趁她睡觉去揭,也会立马惊醒。
泼个水在她脸上什么的,面不改色的走开,不让他跟过去。
……
宫里的人肯定都想不到太子殿下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沐青不胜其扰,无奈道:“我答应过我爹,要是被人看到脸,就得离开军营,你别害我。”
“你这什么爹,奇奇怪怪的。”顾烟渚不满的嘟囔,眼珠转了转,揽住沐青的肩,“你看啊,这里就咱们两个,你给我看一眼,你爹不会知道的。”
这夜轮到他俩看守瞭望塔,绝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沐青身子僵了一瞬,严肃地看着远处,依然拒绝。
“答应过就不能做这些小动作,我不能辜负我爹的信任。”
“你的脸是不是有胎记?”顾烟渚将他的肩扳过来,凑近观察着,“还是你的鼻子和嘴……我看你的眉眼挺好看的,没道理会丑到哪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