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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 2022.11.26

男人把她锁进后座,深吸了口气,到底没有碰她。

他不喜欢趁人之危,这种时候更没有兴致。

一路油门踩到底,等到家的时候,包子还抱着手臂在沙发上生气。

见容景怀里抱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惊呼一声跳起来,“妈咪!”

容景抱着江蓠进了主卧,包子想跟进来,被他“砰”地一声关在门外。包子气急,踢门大喊:“大坏蛋,你是不是欺负妈咪了?”

“妈咪,妈咪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大坏蛋……”

容景拉开门:“再吵把你嘴巴缝起来。”

包子捂着嘴,“你把妈咪怎么了,我要进去看妈咪!”

容景一只手抵着他的额头,他就站在门外动弹不了,“坏蛋,欺负小孩!”

容景脸色不大好看,“你妈咪现在身体不舒服,别吵到她。去看着牛排,等她好了我叫你。”

包子表示抗议,但抗议无效,容景直接从里面关上了门。包子从外面开不了,搬了个凳子过来,可容景却从里头将门反锁了。包子气急,刚想骂又想到他说妈咪不舒服。

妈咪到底怎么了?

包子不敢叫,又进不去,在外面转悠了几圈,自己灰溜溜去了厨房。

厨房的火他早就关了,也不知道牛排能不能吃。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容景这个大坏蛋,应该不会欺负妈咪吧。

包子思索着又回到房间外,伸长脑袋贴着门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好像有哭声,是妈咪的哭声!

包子心头一紧,握紧了拳头,到底是谁欺负了妈咪!

容景把江蓠放在床上,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会儿药效完全发作起来,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

容景抱她去浴室,现在她神志不清,他并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

可江蓠却不知道,她抱住他的腰,他把她仍在花洒下头,凉水从她头顶浇下来。她似乎清醒一些,但身体仍然烫得厉害。

他用浴巾裹着她,可她手脚都不安分,转身就给扯下来。

他要阻止她,被她反身推倒在洗手台上。

这会儿她的力气大的吓人,趁他不注意的功夫便贴上来,咬住他的唇。

动作生硬,没什么技巧。

可男人的身体,竟该死的有了反应。

他推开江蓠,反手扯下花洒,从自己头上淋下。又抓住她的手,把她摁在墙上,冷水从她头上脸上浇下来。

她挣扎不脱,手脚并用,可他的力气却很大,带着几分怒意。

对自己的自制力,容景有清醒的认识,可这种时候,也不能让江蓠闹下去。

他一只手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扔进浴缸里。她在里头挣扎,他压住她的腿,冷水从头上一直浇,她浑身都湿透了。

可他没有停的意思,把她摁在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漫上来,他连人带头一起摁下去,江蓠呼吸不过来,呛了几口水。意识混沌中,她又想到了那个夜晚。

六年前。

后来她就怀孕了,是那个强*奸*犯的孩子。

他知道继父私下找人查过,但他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个男人。后来阿南告诉过她,什么也没查到。

关于那个男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江蓠不想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可发现的时候,已经四个月了。四个月,她去做过检查,看到他在她肚子里的样子。

蜷缩着,有呼吸,还有心跳。

她忽然就犹豫了,那时她才十八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可是肚子里已经可以孕育另一个生命。

她的手抚过小腹的时候,似乎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那段时间,她心情极度抑郁,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继父十分担心。

后来,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所有人都不同意,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孩子一天天在她肚子里长大,她的心情也在好转。无论如何,这是她的孩子,她不再去想那个男人是谁,只想好好把孩子养大。

以后,她可以不结婚,可至少有个孩子。

那个孩子……

江蓠被水呛得昏天黑地,再睁开眼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是在一间浴室里。她记得,有一个男人。

是叶如欣,他们给她下的套。

可她擦干脸上的水,看到的却是容景。

她身上的温度在渐渐退下去,他看到她手上的那道口子,并不深。他俯身抱她,她眼里已经有了警惕,不自觉往后躲。

他站起来,“你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拿衣服。”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对了,你房门密码是多少?”

江蓠知道他没有恶意,她还有点意识,当时是她给他打的电话。

迅速报了自己的房门密码,容景转身给她拉上了门。

包子在门外听了半天,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正准备贴近一点再听一听,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他那小短腿儿本来就站不稳,险些栽倒,幸好容景站在门口,“砰”一声栽倒在他腿上。

“你干什么?”他问。

包子自知理亏,仰起头大声问:“你是不是欺负妈咪了?”

容景看他一眼:“牛排煎好了吗?”

包子双手叉腰:“我要见妈咪,不想跟你说话。”

容景把他推出去,关上门:“你妈咪说她饿了,洗了澡出来吃东西。”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了客厅。

包子追上去,“你去哪里?”

“给你妈咪拿衣服。”

江蓠把浴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站在花洒底下,身子还有些不稳。冷水兜头浇下来,让她清醒一些。

今晚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容景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把门开了条小缝,他把衣服从外面递进来。

江蓠穿好衣服,又草草吹了头发,才走出去。

容景还在房间里,坐在床边,姿势慵懒又随意,抬起头来看她。

她以为他会问什么,但他只问了一句:“饿不饿?”

江蓠忽然想到了母亲,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饿了渴了自然有人管。

她摇摇头,脸色十分苍白:“今晚……谢谢你。”

他抬头看她,摊开手,手心里赫然是她的手机。

江蓠接过来:“谢谢。”

“录音我听过了。”她让他带上手机的时候,他就知道有问题,“有人要害你,这件事你提前就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疑问,却又分明很笃定。

江蓠握紧了手机:“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那个男人,看来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并不懂得珍惜。

“看到了?”

容景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男人的气场很强大,从头顶压下来,江蓠不自觉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他却握住她手腕。

她的左手腕上,又一条口子,是在酒店里划的,因为中途被阻止,所以伤口并不深。

“你想用这种方法抵抗药效。”他低头看她,眼眸深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惜用自己以身试险,江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谁教她的?

江蓠下意识抽回手,“这种事,需要谁教?”

她别过脸去,明显不想说,容景也不再问。只轻笑一声:“那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她的行事手段,不至于做这种事去冒险。

江蓠的手握紧又松开,忽然笑了声:“可能还没有完全死心,总想着,或许他还会稍稍念着一点情分。”

可当年,他对母亲都已经那样了,又怎么还会念着什么情分。

但她始终记得,母亲临终前嘱咐她的话。

母亲让她不要恨,她说,那个人终究是她的父亲。

江蓠走到床边坐下,她觉得很累,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浑身无力。她闭上眼睛,又忽然睁开。

看着容景,嘴角扯出一抹轻微的弧度:“你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容宁的母亲?”

容景低头看她,没有回答。

她却兀自笑:“我也有过孩子,很可爱。”但她几乎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她把他生下来,但他只在她身边待了三天。

那么小的孩子,她当时也真是狠心。

容景几乎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他没有开口,听她继续说下去。

六年前的事,从江蓠嘴里说出来并不容易。但这会儿大概是神智还不太清醒,那些事情,埋在心里太久了。

她不去想,可仍然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跟容宁的母亲是萍水相逢,我也差不多……”她扯出一个笑容,但脸上毫无血色,“那时候我才十八岁,那天晚上,那个男人闯进来……”

她的手慢慢蜷缩起来,握成一个拳头,“我被强暴了,后来怀了孩子,但那个孩子后来被我弄丢了。”

她眼里有泪水,但始终没有落下来,手上的青筋却一条一条,十分明显。

“我不恨那个孩子,他是上天送给我的天使。”又摇头,“可我不会原谅那个强*奸*犯,这辈子……”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里的恨意渐渐浮上来,像淬了毒的刀子。

容景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忽然沉下去。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江蓠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可他却不知道,她原来……那么恨那个男人。

他浑身僵硬,站在那里几乎动弹不得。

半晌,江蓠才笑一声:“吓到你了?”她站起来,方才那些情绪已经被敛入了眼底。

“我跟容宁的母亲有八分相像,可我不是她。”她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生,更做不了贤妻良母。我自己还有一摊子的烂事儿要处理……”

她从他身边经过,往门外走,“听说你是工程师,有大好的未来和前途,想清楚。”

她走得有些踉跄,拉开了房门。

包子站在厨房里,踮着脚尖往洗手台上张望。听到开门声赶紧回过头来,“妈咪!”

江蓠脸色还有些苍白,包子扑过来,脚步停在她面前:“妈咪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江蓠没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仔细看包子的轮廓,跟她的确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随他母亲。可五官却像容景,漂亮精致。

五岁了。

江蓠抬手,摸了摸那颗小脑袋。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也该有五岁了。

包子偏着脑袋想了想,拉着她往厨房走,“妈咪,你饿了吧,你先吃点东西,明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蓠什么也吃不下,可包子一本正经,她到底没忍心拒绝。

那两块牛排,还在锅里安静地躺着,大概五分熟。包子够不着,踩着小凳爬上去,看了眼,又不确定地看江蓠。

江蓠被他模样逗笑了,把他抱下来,“得热一热,你先去客厅。”

包子的表情十分认真:“我陪妈咪。”

“一会儿再陪,现在先去客厅。”

包子有些不乐意,可还是得乖乖听妈咪的话。

江蓠也不会,不过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她就开火翻一翻,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她才开了火,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她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吸了口气才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话还没说话,只觉头顶有阴影遮下来。

男人从身后抽走了她手里的东西,“去客厅,好了我叫你。”

跟她刚才一模一样的语气。

包子迈着小短腿儿得得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妈咪,你过来看我给你建的房子。”

“什么房子?”江蓠糊涂了。

包子把她拉到电脑前面,是虚拟场景,可一步一步,竟跟真的一样。江蓠看得呆了过去。

等回过神,才看着包子:“你哪儿找的?”

包子抱着她的手臂,撒娇似的蹭了蹭,“阿宁送给妈咪的,阿宁还没给妈咪送见面礼,他们说,女人都爱房子。”

他小心翼翼,看着江蓠的神色。

江蓠十分诧异:“你自己做出来的?”

包子点点头,“妈咪喜欢吗?”

正好容景从厨房走出来,江蓠回头看他一眼:“阿宁他……很有天赋。”具体是哪方面的天赋,她也说不上来。

程序?建筑?或者兼而有之。

江蓠的确是被震惊到了,脸上也稍稍有了些神采。

容景却没有多大反应,只将牛排放在桌上:“先过来吃点东西。”

包子早就饿了,关了电脑,拉着江蓠走到桌边。桌上放着两个盘子,江蓠才想起来,刚才锅里也只有两块牛排。

应该是容景和包子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容景。

容景却在她对面坐下来,“我不饿。”

包子已经切开了牛排,大块放进嘴里。容景别的不会,煎牛排算是拿手。

江蓠到底没再说什么,今晚的事她该感谢他。

这个男人,或许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讨厌。

吃完饭,容景收了碗,江蓠不好意思,跟进厨房,“需要我帮忙吗?”

容景看她一眼:“你陪陪阿宁吧。”

江蓠点头退回了客厅。

她其实明白容景的意思,容宁还小需要母亲。

容宁兴致很高,拉着江蓠看了很多东西,虽然有些惊叹,但江蓠并没有多大兴致。

她太累了,经历那么一遭,身体冷热交替,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虚脱,冷的不行。

容景从厨房走出了,就看到她斜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眼皮几乎要打架了,却强撑着听包子说话。

他走过去,把包子提起来,“洗澡睡觉。”

包子冷不防被人一提,手脚都在扑腾,等被放到了地上,十分不服气:“妈咪都没睡,我还要陪妈咪。”

容景抱着手臂,“你妈咪不需要你陪,现在立马回房间去。”

包子气急,双手叉腰还想反抗,被容景提起来,直接丢回了房间。包子都要哭起来,容景这个大坏蛋。

可妈咪在这里,他要做个听话的乖孩子。

包子念念不舍地跟江蓠说了晚安,又瞪了容景一眼,才气呼呼关上门。江蓠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半夜的时候醒过来,开了手机。

好几个小时的录音,她是跳着听完的。

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身上发冷,脑袋也很沉,可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些事。

她给阿南打电话,这些年,她身边也就只有这么个可以信任的人。

大洋的彼岸,正日落黄昏,阿南站在二十三楼的玻璃窗前,接到江蓠的电话。

电话通了,她却不说话,只有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阿南心里一紧,叫她的名字:“安,安,你听我说,不要去想那些事,不要怕,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的拳头慢慢收紧,语气却渐渐放轻:“安,回来吧,我来接你。”

江蓠摇头,她知道阿南看不到,可她还是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喉头里发出一点声音:“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阿南,我也是他的女儿!”

阿南没有回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多年他陪在江蓠身边,其实早晓得,那些事在她心里,始终是个结。

她忘不了,放不下。

所以这次才会回去,所以他也没有阻拦。

电话里再没了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江蓠的呼吸才渐渐变得平稳。

大概是睡着了,阿南也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睡了多久,江蓠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充了一晚上的电,手机就放在枕头边。

她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似乎跟谁打了个电话。

此时头疼得像是要炸裂,可电话却催命似的一直响。她顺手接起来,“什么事?”

江骏成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江蓠,你做的好事,你非要毁了我,毁了江家才甘心是不是!”

江蓠一时没回过神,只觉得口干舌燥。

江骏成痛心疾首,“你现在,马上过来,跟我去医院给吴总道歉。我告诉你江蓠,今天就算吴总打你骂你,你也得给我受着。”

他不说,江蓠倒差点忘了昨晚的事。

“卖女求荣!”她的手握紧了手机,可脸上却分明勾出一抹笑意,“江骏成,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要不是昨天她录了音,还真信了他是真心让她回来的。

可她昨晚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他们选中的牺牲品。

江家辉煌的时候,她没沾上他们的光,如今出事,却要拿她去做交易。

“这主意是叶如欣给你出的吧?”江蓠嘴角隐有笑意,可眼神却很冷,“荣华富贵都让他们占了,让我去给她女儿当替死鬼?”

“什么替死鬼,那是你妹妹。江蓠,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认我,可是江家没有对不起你,你知道你这么做闯了多大的祸吗?”

江骏成气急,那语气倒像是恨不得从电话里出来扇她两个嘴巴子。

“吴家是什么人家,是咱们得罪得起的吗?你现在倒好,把吴总打进了医院。今天早上吴家就放出话,三个月内整死江家。江蓠,你真是想逼死我吗?”

“我想逼死你?”江蓠觉得好笑,“现在是你们想逼死我?江骏成,你摸着你的良心,你真的把我当女儿了吗?妹妹?我高攀不起那样的妹妹,也高攀不起你们江家。”

江蓠心里,原本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或许,昨天的事他不知道。

或许,都是叶如欣背着他做的。

可现在,她的心彻底冷下来。

阿南说,她面冷心热,她其实很重情义。

可从现在开始,她跟江家再没有任何情义。

“想让我去给吴总道歉,委曲求全成全你们江家?”她勾起唇角,“江骏成,你做梦吧!”

她要挂电话,又想起什么,“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这回回来,就是来算账的,当年的账,现在的账,咱们一起算。”

江蓠挂了电话,从床上爬起来。

可脑袋沉得厉害,额头滚烫但浑身发冷。应该是昨晚冷水淋过头了,有点发烧。

她起来倒水,不知怎的眼前忽然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包子小小的脑袋凑到她面前,眨巴眼睛,“妈咪你醒啦!”

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学着大人样在江蓠额头上摸了摸,又拧起眉:“好像还是有点烫。”

他一副凝重的样子,倒把江蓠逗乐了。

“谁送我来的?”

她嗓子有点疼,带着嘶哑。

包子立马举起小胖手:“是阿宁打的电话。”曾祖母跟他说过,在这里生病了,要打120.

一副求表扬的样子,江蓠笑起来,“真厉害。”

包子笑得眯起眼睛,往她身上靠:“妈咪也很厉害,妈咪,你还难受吗?”

他早上进屋的时候,都吓坏了。他知道妈咪房门的密码,昨晚景说妈咪不舒服,他早上特意下楼给妈咪买了好吃的。

没想到进去的时候,却看到妈咪倒在地上。

他扑过去叫了几声,妈咪也不答应,他只好给景打电话。可是景的电话却没人接,他都急坏了。

后来猛然想起曾祖母的话,才打了120.

包子睁着大眼睛看江蓠,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在里面,小小的一团。

不知怎的,心里某个地方就渐渐软了下来。

她摇头:“不难受了,你饿不饿?”

包子摸一摸瘪瘪的肚子,想点头,但是又怕麻烦妈咪,想了想,摇头:“阿宁不饿。”

但肚子却很不配合地叫了一声。

他有些难为情,抬起眼睛看江蓠,脸渐渐红了起来。江蓠忍不住捏一捏他的小脸,“想吃什么,一会儿妈咪带你去。”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回过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几天包子总叫她妈咪,可她自己怎么可以糊涂呢?

包子十分贴心:“阿宁不饿,妈咪好好休息。”江蓠忽然心疼,抬头摸一摸他的脑袋。

容宁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

包子趁机靠在她腿上,妈咪的腿真白真好看,他眼珠子转了转,正想怎么拍马屁,外头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叶如海带着两个人走进来,“臭丫头,躲到这里,老子正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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