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薇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这个问题她根本就回答不了。

“左璟绅？还是李思航？”何以默看着左薇，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在里面吗？”

左璟绅的声音。

“妈妈，你在里面吗？”小欢的声音。

显然是因为自己离开的太久，他们担心自己，所以找过来了。

“里面有人吗？没人我把门踹开啦？”这次，左璟绅提高了分贝。

显然他们是已经找人进去看过女卫生间了，发现没有人，这才觉得男卫生间有问题。

左薇依旧被何以默死死地禁锢在水池边缘，眼泪一颗颗滚落。

“何总，求求您，不要在这里，不要当着孩子的面……”

左薇的声音说不出的凄凉哀戚，惹的何以默整颗心都燥郁起来。

猛地松开了左薇，何以默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四目相对，左璟绅和何以默眼中都是火光四溅。

“你对她做了什么？”左璟绅一把拦住何以默，问道。

“与你无关。”四个字，一字一顿，字字冰冷。

“何以默，她为你付出够多了，你要是还有良心，就放过她。”左璟绅看着何以默，恨不得上前撕碎他这副虚伪的高贵嘴脸。

“呵，左大少爷可真会开玩笑，像她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居然说她为我付出了许多？”

“何以默！”

“妈妈，妈妈，左叔叔，你快来。”

左璟绅刚想说什么，里面传来小欢的惊呼声，左璟绅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快步走进去，一把把昏死过去的左薇抱了出来。

何以默看着左璟绅怀中已经昏了过去的左薇，猛地攥紧了拳头。

该死，这颗心居然还会痛。

左薇醒来的时候，手上扎着输液的针，身侧是小欢和左璟绅。

看到左薇醒来，左璟绅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今天，谢谢你。”左薇依旧很是虚弱，看着左璟绅说道。

“谢什么。”左璟绅有些无力，看着左薇，“你还爱着他，对吗？”

左璟绅的话一问出口，左薇机会下意识地看向了小欢，左璟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有些烦躁，起身，“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说完拿起一旁的外套就向外走去。

左薇看着左璟绅的背影，刚想缓一口气，病房门却再次被推开了。

郑佳笑着走了进来。

左薇此刻看到她的嘴脸就觉得特别恶心，看向她，“你走，我不想看到你，立刻滚出去。”

可是她的话语对于郑佳来说毫无作用，她依旧走了进来，走到小欢身边。

“哟，都这么大啦，你不就是你妈妈当年一夜风流闹出来的杂种嘛，长得还挺好看。”

郑佳的话语很恶毒，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左薇就算再窝囊也不可能这么任由她欺负。

猛地站起身，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招呼了上去。

左薇用力很狠，新仇旧恨，几乎是用上了浑身的力气。

郑佳整个人被打得身子一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才站稳，郑佳就猛地扑了上去，两巴掌狠狠地还了回去，两个人顿时厮打到了一起。

小欢见郑佳欺负自己妈妈，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却被郑佳一脚踢开。“小欢！”左薇看到小欢受伤，便什么也顾不了了，扑上前，护住了小欢。

郑佳对着左薇拳打脚踢，她都生生忍着。

怀里，小欢哭得撕心裂肺，左薇只能本能地护住了她。

郑佳到底也没想弄出人命来，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心底的不爽罢了，看着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左薇，郑佳蹲下身子，凑到她耳边。

“那晚我们有多欢愉，想必你也看到了，你要是识趣，要是还要脸，以后就不该再接近以默了。”

郑佳说完，站起身，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

郑佳的最后一句落在心里比之前任何的拳打脚踢都要痛上百倍千倍。

“妈妈，她为什么要打我们，为什么？”小欢躲在左薇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左薇只能圈紧怀中，将她更紧地搂在了怀里。

“小欢不怕，不怕。”

除此之外，她再也做不了其他了。

左璟绅回来看到这一幕，气得几乎要炸了，想要去找郑佳，却被左薇硬是拦下了。

“你现在要怎么样？任由他们欺负？”左璟绅觉得自己快疯了，这样的左薇让自己快疯了。

自己爱了她七年，从大学到毕业，到现在，一直都没变，而他也知道，左薇一直爱着何以默，也从来没有变过。

如果不是因为毕业晚会，她喝多了，和别人发生了关系，她和何以默现在应该会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这些年，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取代何以默在她心里的地位，甚至为了避开自己，她宁愿去找李思航这样的人渣帮忙。

这次要不是穷途末路，大概也不会想起自己来吧。

左薇闭着双眼，无视左璟绅的愤怒。

她的心早就随着何以默的一句句恶毒的话而死了。

“左薇，你不为自己想，也总该为小欢想一想吧，你要让她一直跟着你过着这种生活吗？”

左璟绅这句话出口，左薇双眼猛地睁大。

是啊，自己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小欢呢，难道要她跟着自己过这种时时处于不安之中的生活吗？

刚刚郑佳那样子显然已经吓坏她了。

“嫁给我，我保护你们母女。”左璟绅看着左薇，开口道。

左薇微微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后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请帖发到何以默手中的时候，顷刻就被撕的粉碎。

拿起手机，何以默拨通了左薇的电话。

“左薇，你别忘了跟我的约定，在这期间结婚，你是想好了要给左璟绅戴绿帽子了，是吧？”

何以默极力压抑着愤怒，声音变得不冷不热，嘲讽意味更浓。

“我只是觉得，孩子还是需要爸爸的。”左薇现在对于何以默的讽刺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

可是她的这句话却是彻底激怒了何以默。

她的意思是承认那个孩子是她和左璟绅的。

何以默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你现在就过来。”何以默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没有反驳，没有情绪，左薇只是木然地答应。何宅。

左薇才到就被人领着上了二楼，然后那人又将她领进了浴室，让她沐浴。

左薇木然地做着这一切，既然一切都只是一场交易，就不该动心，更不该心痛。

左薇将身子浸入浴池中。

不是想象中的温水，而是冰凉刺骨的冷水。

这个天气，左薇浸泡在水中，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快冻僵了。

何以默进来，穿着浴袍，看着她，靠近，“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左薇没有说话，甚至都懒得抬眼去看他。

“左薇，我那么爱你，你就是用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来回报我的？”

何以默显然是喝多了，酒瓶砸入浴池中，溅起不小的水花，左薇这才看向何以默，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还在意自己？

可是如果在意，为什么要一次次伤害？

左薇很想问清楚，可是她刚起身，就被何以默按住了脑袋，狠狠地按回到了水里。

刺骨的冰冷从头到脚，左薇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死亡的感觉离自己那么近，就好像一只手已经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一般。

就在左薇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何以默松开了手，醉眼迷蒙地看着她。

“难受吧？这三年，每次想你至深，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何以默说着，一把捏住左薇的下巴，“现在，你也是时候感受一下这种被挚爱抛弃的痛苦了。”

何以默说着，看向左薇，“你不是要嫁给他，不是要一家团聚吗？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何以默的话比这一池子的水还冷，让左薇浑身哆嗦起来。

“以默，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左薇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恐慌。

他要做什么，他是要对左璟绅做什么，还是要对小欢做什么？

左薇想着，拼了命地想要起身，却被何以默轻易地推回到了浴池中。

“担心了？害怕了？”何以默双眼赤红，看着左薇，“早知今日，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

何以默说着，冷笑出声，那笑声竟然比那池水还要冷。

嘴唇被他咬破，血立刻冒了出来，口腔中顿时蔓延起血腥的气息。

左薇吃痛，却不敢再惹怒他，只是哆嗦着身子，看向何以默，下唇被他咬着，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以默，三年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

何以默加重了力道，左薇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何以默尽数堵了回去。

何以默发泄够了，才一把推开了她。

左薇跌入浴池中，水花四溅。

何以默转身离开，左薇却只能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求求你，你要是想泄愤，你就报复在我身上吧，不要伤害他们。”

何以默此刻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左薇抱着自己的身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何以默一把将她捞了起来，逼着她看向自己，“求我，求我要了你，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