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的药效是低了点，不至于完全无效，况且，更不可能对人体有害。”

这件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

实验室里出来的药方子百分之百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也经过的临床的无数次实验。

“有人偷工减料。私自更改配方了吧。”

顾欢在实验室的时候，经常抽检药品。

有时候会发现成分比例不对，或者有人偷偷换成分。

她曾多次和顾志立提过要彻查这种现象，但顾志立每一次只是嘴上应承而已，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你们现在还有抽检吗？”

“没有了，顾总下的任务指标太重了，哪里有空抽检？况且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权利抽检了。”

顾欢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顾氏要不行了。

“如果你想换工作，可以考虑来我这里。”

宋瑞泽将整个实验室甚至整个药业公司交给了她，要求只是每年出一份报告给她而已，给了她很大的权力，招人这种事情顾欢有权利。

只需要实验室里的几位长辈同意，还有通过入职测试就行。

伊倩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总说，请你上去坐一坐。”

伊倩显得有些尴尬。

“没事，上去吧。”

顾氏的陈设还是和以前一样，顾欢却觉得他们逐渐陌生起来。

大厅里的人纷纷看向她，有关心，有怜悯，有无所谓。

各种各样的眼神，还有期盼。

顾志立的头发白了不少，眼睛下方泛着青黑的黑眼圈，估计是为了这件事情愁得。

“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

顾欢在他面前的办公椅坐下。

“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了，现在，还在处理。”

顾欢不想插手这件事情，静静地听着他讲话。

可他说完这一句后再也没有说话。

空气凝固，两人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顾志立才慢慢吞吞地问：“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顾欢有，但是她不想说，她也没有说的立场。

“没有。”

顾志立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有些不愉快，有些愠怒，但是现在求人办事，更何况顾欢是宋瑞泽的人，他没敢骂出声来。

迟疑了一会，“我养你那么大，现在你到了宋氏集团那里，这里出事了你也不帮忙……”

顾志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欢打断了。

“那是你赶我走？你忘记了？”

这话把顾志立噎住了。

“我自大学毕业起就在这里工作，你一声不吭的把我开除，况且，顾氏出问题是迟早的事情，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她不相信不相信顾志立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在装傻，甚至想让自己当替死鬼。

上一世，自从她嫁给张文轩之后，顾氏的工作也没了，顾氏的药物开始频频出错，企业开始走下坡路，但是凭借着顾洛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这件事情一直在被打压。

现在她提早离开了顾氏，这问题也就早早浮现了。

顾志立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走了。以后顾氏的事情别来找我。”

顾欢再也不想踏进这里半步。这一件事情对顾氏集团的影响颇深。

“顾氏药业的事情你知道吗？”

宋瑞泽拿起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翘着二郎腿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顾欢。

“知道。与我无关，是他们自己后来整出来的幺蛾子。”

顾欢以为宋瑞泽误会自己，以为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要来警告她工作认真一点，解释道。

“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

宋瑞泽将杯子放桌上，倚靠在沙发上，不经意地说：“我手上有顾志立的丑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散播出去，给他们致命一击。”

说完，宋瑞泽细细地端详顾欢的反应。

顾欢紧咬着下唇，细长的眉毛纠结在一起，过了很久，才说了一个字：“好。”

这个答案超出宋瑞泽的预料，本以为是一个小奶猫，现在看来是一只有着锋利爪牙的小野猫。

“行，在他们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会安排人……”

顾欢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来。”

她的眼神很坚定，看来顾氏很长时间内是恢复不过来了。

宋瑞泽突然间发觉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很了解。

——

顾氏药业道歉发布会当天。

宋瑞泽难得和顾欢同时坐在家里，看着电视上发布会的实时直播。

“只要你想，点下去，立刻就能让顾氏毁灭。”

宋瑞泽蛊惑着顾欢按下手机里的发送键。

顾欢的手不断地颤抖，电视里的父亲面色凝重，不断说着对不起，不断地检讨自己。

看着他发鬓间的白发，她突然间心软了。

她要报复的是顾洛，不是顾志立，也不是顾氏药业。

“如果你不忍心，我可以帮你。”

宋瑞泽一直在等顾欢的动作。

“不用了。”

直到发布会结束，顾欢也没有按下发送键。

本能看一场好戏的宋瑞泽有些失望，顾欢不是说会按的吗？

“顾氏药业生产着很多国内其他企业不生产的产品，他们还不能倒下。”

顾欢只说了这句话就上了楼。

终究还是不够狠心，这以后在商场上怎么能立足呢？

宋瑞泽得到答案之后也没说什么，他尊重顾欢的选择。

顾欢并没有影响他的计划，只是要晚一些，他不急。

反而现在开始的话话，宋氏不一定能拿下。

顾氏企业还不能倒下，起码要等宋氏做起来。

再给她几年时间，她一定可以！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调查道歉之后，顾氏勉强挺过了这一次的丑闻，只不过顾氏药业的销售额降到了冰点。

伊倩也受不了顾氏药业的压榨和没有人性，向顾氏药业辞职，跟着顾欢干。

一向不干预顾欢的宋瑞泽只说了一句话，“别太相信任何人。”

顾欢不明所以，但总觉得他指的是伊倩。

伊倩在按着步骤一步一步的做实验。

怎么会，伊倩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况且，伊倩的家人就是因为药物生产监管不力才一直瘫痪在床，再怎么样也不会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在健身的时候，苏嘉致和顾欢提了一嘴，客座教授的事情。

“很多业内出名的老师都是客座教授，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或者，等你老了可以当教授，不用像现在这样勾心斗角，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研究。”

顾欢很心动，连夜将考教师资格证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