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指着柳执初怒道：“本宫是太子妃，而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妃罢了。你现在对本宫如此说话，便是以下犯上。本宫今天便教训你，让你知道！”

赫连瑾一听柳绵绵的话，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他浅浅吸了一口气，便要站起身来。

柳执初却是盯着柳绵绵，视线若有所思了刹那，忽然就笑了。柳绵绵被柳执初弄得莫名其妙，怒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柳执初顿了顿，道，“只是太子妃娘娘，您这皮肤，未免也太差劲了些。”

“你！”柳绵绵还以为柳执初是在戏弄自己，更加怒不可遏。

柳执初麻利地从桌案后头钻出去，从荷包里拿出自己的秘制粉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柳绵绵手背上一抹，迅速涂开。

冰凉的触感在肌肤上蔓延。柳绵绵大惊又大怒，不知道这个柳执初又在玩什么花样。眼下，反正她们也已经撕了脸皮。与其继续虚与委蛇，倒不如直接把柳执初给赶走。

柳绵绵一咬牙，怒道：“你没有资格参加皇后娘娘的寿辰宴会，给我出去！”

“是么，你确定？”柳执初惋惜地挑了挑眉，低头看向柳绵绵的手背。

柳绵绵还没发现自己手背上的异样，怒道：“不错，你现在就出去！”

“唉，那也好。既然你如此的不识货，那我就只好出去了。”柳执初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转身便作势要离开。

一听这话，柳绵绵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背一眼。谁知这一看，她瞬间便被自己的手背给惊到了。

她手背上的肌肤原本只能说白皙细腻，在京中的众多美人里，却不算是最出色的。但被柳执初刚才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抹，眼下，她手背上的皮肤却变得毫无瑕疵，简直犹如羊脂白玉一般！这东西若是用在脸上，那她的美貌，可就……

柳绵绵不可避免的动心了。眼看着柳执初越走越远，柳绵绵一咬牙，叫了一声：“六皇子妃，你等等！”

呵，大鱼这不是上钩了？柳执初脚步停住，转头看向柳绵绵，故作惊讶地道：“太子妃殿下方才不是要让我离开这里么，怎么现在又叫住我了？”

“方才是我一时间想错了。”柳绵绵心里咬牙，暗骂柳执初不识抬举，表面上却还不得不赔笑，“咱们俩毕竟是姐妹，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

柳执初噗嗤一笑，心想柳绵绵这变脸的速度，简直堪称翻书。

“姐姐，你跟我去后殿，妹妹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柳绵绵说罢，给了柳执初一个眼神，自己转身往后殿走去。

柳执初点点头，自然也跟着柳绵绵往后走了过去。

四皇子侧妃惊愕在当场，压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思前想后，她一咬牙一狠心，当场也跟着柳绵绵往后殿走。

一行人一起来到后殿。

柳绵绵开门见山地问：“姐姐，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方才你在我皮肤上涂抹的，究竟是何物？”

柳执初毫不隐瞒，拿出一只罐子，在柳绵绵眼前一晃：“就是这个。”

“让我看看！”柳绵绵眼前一亮，就要伸手去抢。

“急什么。”柳执初挑眉，“我帮你试。”说着，打开粉底罐子，拿指甲挑了一点，在柳绵绵的半张脸上抹匀，随即拿了面镜子给她。

柳绵绵接过镜子看了看，瞬间被镜子里的效果惊艳到不能呼吸。

只见涂抹过粉底的半张脸上，皮肤滑嫩宛若婴儿。但另外半张脸上，却有些粗糙黯淡，纹路横生……

“这是什么东西？”柳绵绵当即便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得到这个东西，“姐姐，你把它卖给我，可好。”

柳执初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问：“你很想知道吗？哎呀，我却好像忽然忘了这东西的价钱，还有来头呢。”

“这……”一看柳执初的脸色，柳绵绵就知道，她肯定是要提出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了。

柳绵绵忍不住后悔，觉得方才不该得罪了柳执初。其实若有可能，她也不愿意在柳执初面前服软。可是现在除了服软之外，她还能怎么办？

太子贪花好色，颇多内宠。嫁给太子之后的日子，外人看来是风风光光。但柳绵绵自己却知道，有些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风光。外头有那么多美丽娇艳的女人，若是自己不能做其中最美的女人，让太子一直对自己钟情，那……

柳绵绵一咬牙，冷淡地看向四皇子侧妃：“方才你以下犯上，区区一个侧妃，居然敢和六皇子妃如此说话。还不给六皇子妃跪下道歉？”

四皇子侧妃顿时惊呆了：“太，太子妃？”

柳绵绵低喝：“让你跪，你就跪！”

四皇子侧妃憋屈得不行，却还是得遵从柳绵绵的话，跪下乖乖给柳执初磕头：“六皇子妃，方才是臣妾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柳执初满意一笑，看向柳绵绵，将那罐子放在柳绵绵掌中：“这东西叫粉底。一罐粉底五千两，这价钱不贵吧？”

不贵？不贵就有鬼了！柳绵绵感觉荷包生疼，但为了太子的眷爱，即使多花钱也值得。她一狠心，点头道：“好，我买了！”

“不错，成交。”柳执初心情大好，收了柳绵绵的钱，离开帘幕后头。

一盏茶功夫后，柳绵绵从帘子后头出来。所有人看见柳绵绵的脸，都惊艳得屏住呼吸。而太子更是看得眼神都直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柳执初喝着茶，乐滋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赫连瑾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嗤一声：“蠢货。”

“你在说我？”柳执初喝茶的动作一顿，惊愕地看向赫连瑾，“我怎么就蠢了？”

赫连瑾淡淡问：“你成全了柳绵绵，还不算蠢？”

“呵，你才蠢呢。”原来赫连瑾说的是这个。柳执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品牌效益？”赫连瑾蹙眉：“那是何物？”

柳执初刚赚了几千两银子，心情正好着，便解释道：“今天柳绵绵涂抹了我的粉底，变得好看了这么多。她变美的这件事，便是宣传了我这粉底的好处。往后啊，眼红她变美的贵女们只要都往我这里来买粉底，那我不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么？”

赫连瑾听得蹙眉，若有所思。想不到这柳执初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

柳执初又凉凉地笑了笑，道：“何况啊，要做我的敌人，也得够段位才行。就凭柳绵绵，她还不配！”

赫连瑾听得挑眉。他忽然有些好奇，柳执初的底气到底是来自何处。

片刻后，许多贵女纷纷从柳绵绵那边蜂拥而来，争先恐后地围住柳执初。

对于她们的到来，柳执初倒是早有准备，淡淡地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六皇子妃，听说你方才卖给太子妃一个叫‘粉底’的东西来着？”

赫连瑾看的微怔。没想到方才柳执初的话，居然真的应验了。有这么多人跑到她身边，专门便是为了买这所谓的粉底……有了这么多的买主，柳执初可得高兴坏了吧？

谁知柳执初却微微一笑，全部矢口否认了：“不好意思，那粉底我手上只有一罐。你们想买粉底的心情，我理解。但我手里也没有了。”

“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听见柳执初的解释，贵女们不由失落。抱怨了一会，便纷纷散去。

赫连瑾冷眼瞟了她一眼：“我看你做那小玩意的时候，也并不费神。为何不卖？”

柳执初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前头的太监便叫了一声：“皇上、皇后驾到！”众人全部起身，跪下迎接。

“都起来吧。”皇帝走进正殿，道了一句之后，便直接来到赫连瑾身边，温声道，“瑾儿，你的身子一向可还好啊？”

柳执初听得一挑眉，心想看来皇帝对赫连瑾，还是有些关怀的。

“回皇上的话。”赫连瑾的语气却很平淡，缺乏起伏，“儿臣的身子骨素来如此，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

“是吗？”皇帝听得微微叹了口气，拍拍赫连瑾的肩头，“这身子，着实是苦了你了。你这孩子从小就吃药，长大了也一直如此。唉……”

赫连瑾沉默不语。皇帝又缓缓安慰了赫连瑾几句，来到丹陛上的龙椅坐下。

赫连瑾默默地站起身来，如刀砍斧凿一般轮廓的面庞沉默无比。然而柳执初看着赫连瑾，却隐约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定是不如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如果方才四皇子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或许赫连瑾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吧？

柳执初想了想，轻轻伸手握住赫连瑾的手，想要安慰他。谁知赫连瑾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柳执初的手！

柳执初不由愣住。赫连瑾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你是在可怜我么？你以为，我需要你的可怜么？”

他的声音虽然是刻意压抑过，听上去却还是恶狠狠的。

柳执初瞬间愕然：“我只是……”

“收起你的只是。”赫连瑾冷冷地道，“闭嘴！”

柳执初瞬间无话可说。她皱着眉头，有点恼怒地看了赫连瑾一眼，感觉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同情这家伙。

也是。好端端的，她对一个病娇表现什么同理心。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么？柳执初撇撇嘴，把自己当成了隐形人，默默喝茶吃点心。

吃着吃着，上头忽然投来一道眼神，在柳执初身上定格。那眼神尖锐而又冰冷，不善至极。柳执初吃点心的动作停顿一下，看向上头。

皇后的视线先是在柳执初身上停顿片刻，接着轻描淡写便转过了头去。

虽说皇后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但柳执初却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方才那样看着自己的人就是皇后，不可能是别人。

柳执初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今天的事情，或许会相当的麻烦。

皇帝既然来了，这宴会也就开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子和众位皇子带着自己府里的女眷出列，依次给皇帝和皇后敬酒。

柳绵绵和太子一起上前，笑着分别给帝后敬酒。皇帝显得很高兴，直接喝了酒。

皇后将酒喝了之后，看向皇帝：“皇上您瞧，这太子和太子妃殿下的感情多好啊。”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不错。”

柳执初在后排沉默了，不期然地想起上次在碧玉阁前见面，柳绵绵旁边贵女身上，那太子的贴身汗巾……

“可惜啊。”皇后忽然话锋一转，视线落到柳执初身上，带着讥诮道，“咱们皇家的夫妇，倒也不全是感情好的。皇上你看，这六皇子和六皇子妃之间的感情，不就不怎么样么？”

这说着说着话，怎么就说到她身上了？柳执初也不知道皇后的想法，只是有些惊讶。

皇后又笑道：“听说这六皇子妃行事十分的乖张悖逆，已经被柳家逐出家门，往后就跟柳家没有关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柳家人如此愤怒。”

听到这里，柳执初也就差不多明白了。这皇后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是想要惹怒自己。毕竟原身在这京城当中留下的名号，除了冲动之外，便是无脑。如果真是原身待在这里，说不定真会不管不顾的殿前失态。

思及此，柳执初的神色便越发的平静。自始至终，都只是微微笑着低头，一言不发。

皇帝默默听皇后说了半晌，打量了柳执初一会儿。看见她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异常，挑了挑眉，道：“皇后，你这话都是听谁说来的。”

皇后微微一愣，笑道：“这些话，臣妾也是听臣妾宫里的嬷嬷说的。”

“哦，那就是道听途说了。”皇帝微微颔首，“这道听途说，往往不可取。照朕看，这六皇子妃今天的表现，就还不错嘛。”

皇后听得不由怔住。

柳执初微微一笑，福身道：“多谢皇上夸赞。”

说归说，柳执初的神色却很平静。只有礼节上的淡淡欣喜，而没有一点大喜过望、欣喜若狂的神色——其实若不是皇帝还在那里，柳执初就连这点高兴都懒得装出来。

这样的反应，在皇家就是稳重的表现。皇帝越看越欣慰，当即点头：“皇后你看，朕说得如何。这六皇子妃，果然是个稳重的。”

皇帝已经这样说了，皇后自然不好拂他的面子，只能赔笑：“皇上说得是。”嗯。既然如此，就看赏吧。”皇帝点头，“前些日子，咱们不是拿到了一斛南珠吗？赏给六皇子妃。”

柳执初福身道：“儿媳谢过皇上的恩典。”

“不必谢恩。”皇帝笑道，“既然嫁给了六皇子，往后就和六皇子好好的。夫妻和顺，感情和睦才是正理。”

柳执初四平八稳地答应：“是，儿媳知道。”谢恩过后，她和其他皇子、皇子妃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桌边。

想想那一斛南珠，柳执初心情不错，笑着挑眉问赫连瑾：“如何，我的表现没给你丢人吧？”

“区区一点赏赐，就让你开心成了这个样子？”谁知赫连瑾却转过头，冷冷地嘲讽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柳执初没想到赫连瑾的反应居然是这样，不由愣住。见状，不少贵妇人又开始在私下里嘀咕起来。

“瞧这六皇子和皇子妃的感情，似乎是不怎么样啊。要不然，六皇子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去扫六皇子妃的面子。”

“就是。唉，其实这六皇子妃也是个可怜的。虽说她长得标致，可你仔细瞧瞧，她这打扮啊，可是寒酸得很呢。”

柳执初把这群人的嚼舌根子听在耳里，忍不住恼怒地瞪了赫连瑾一眼。要不是这家伙刚才那么扫她的面子，她现在怎么会沦为要求你人同情的对象。

赫连瑾完全无视了柳执初的眼神，脸色冷到极点。

片刻后，很快就到了给皇后送礼的环节。一群人排成一队，轮番给皇后送上贺礼。轮到赫连瑾和柳执初上前时，赫连瑾微微躬身，简单道：“恭祝母后凤体安康，福绥绵长。”

众人都知道，赫连瑾和皇后的关系不好。因此今天赫连瑾没给皇后准备礼物的事情，根本就没掀起多大的水花。就连皇后，也没说什么。

柳执初却是深吸了一口气，从衣袖里将包装华丽的粉底液盒子拿给皇后：“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

那盒子上头写着“海兰之谜”，龙飞凤舞的很是好看。柳执初原本期待着，皇后能仔细看看自己送上的东西。

谁知皇后只是简单点了点头，便看向赫连瑾，看似温和地开口：“听闻近日，你的身子好了一点。不过话如此，这吃药的事，还是不能耽误。本宫赐你一些治疗内疾的珍贵药材给六皇子妃，就由六皇子妃收下吧。”

赫连瑾面无表情地道了句谢恩。柳执初感觉微微意外，福身道：“是。”

皇后矜持地看向身边的女官：“本宫让你准备的那些药材，你可都带来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都带来了。”女官答应一声，还特地笑着跟赫连瑾说，“六皇子，皇后娘娘一直惦念您，惦念得紧呢。”

赫连瑾没有说话，眉头深锁。皇后的举动表面上充满善意，实际上却根本就是在众人面前大肆提醒，他赫连瑾是个身子骨虚弱的病鬼。这样的“善意”，必将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果不其然。看见皇后赐药的举动，旁边的长舌妇们，又悄悄将讨论的重点放到了赫连瑾身上。

“你怎么不说话了？”皇帝没发现底下气氛的暗涌，笑着问，“是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么？”

“不是。”赫连瑾绷紧了唇瓣，躬身道，“儿臣谢过母后恩典。”

赫连瑾行礼之后，带着柳执初一起回到座位上。而这个时候，贵妇们的议论声，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起初，她们还只是谈论着赫连瑾的身体状况而已。后来渐渐的，她们甚至说起了赫连瑾的母妃，还议论起了方才四皇子在宫门口说过的那些话。

什么赫连瑾的生母是跟野男人跑了，什么皇帝私下里根本就看不上赫连瑾，觉得他是个野种……简直不堪入耳。

柳执初听得皱眉，上前就要跟这些人理论一番。赫连瑾冷冷地听了半晌，忽然恼怒地低喝出声：“说够了没有？！”

贵妇们纷纷吓了一跳，一时间噤若寒蝉。

“若是学不会闭嘴，本皇子也不介意教会你们。”赫连瑾戾声，“若是始终学不会，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柳执初冷眼看着赫连瑾，忽然觉得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怒气未免太过磅礴，甚至到了夸张的地步。

虽说这赫连瑾的性格向来就古怪，但他好歹也是被人在背后议论了那么多年的人。这按理说，他应该早就习惯了被人在背后议论才是，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仔细想想，赫连瑾的样子不像是真的生气，倒更像是在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好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一般……

柳执初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无比靠谱，一时间不由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前头也终于轮到四皇子为皇后呈上献礼了。

四皇子似乎是对自己的礼物十分满意，甚至暂时忘了先前被柳执初按在地上殴打的恐惧。他得意洋洋地走到丹陛底下，冲凤座上的皇后拱手道：“母后，儿臣一早就开始为您的寿辰准备了。”

“是吗？”皇后对四皇子倒是和颜悦色，“看来你对自己的礼物，定是十分满意了。”

“那是自然。毕竟儿臣遍寻天下，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珍贵的东西。”四皇子哈哈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盒子，在众人面前打开。顿时，一股幽幽的奇香充溢了整座大殿。

皇后闭上眼睛，仔细分辨一下空中的香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表情充满惊奇：“海魄香？老四，想不到你居然为本宫找到了这传说中的海魄香。”

“正是，母后真是见多识广。”四皇子趁机拍皇后的马屁，“这海魄香来自海外，珍贵无比。上一次宫廷中得到有记载的海魄香，还是在二十几年之前。”

皇后听得点头：“不错，那个时候，本宫还只是太子妃而已，就对这海魄香的香气记得很熟了。”

皇帝也欣慰道：“这海魄香珍贵无比，不是只用钱就能买到的东西，还得花费大量的心血才行。而且，皇后平时就喜欢香薰……老四，你对皇后的生日，倒是真的上心了。”

“儿臣身为母后的儿子，对母后的生日自然是上心的。”四皇子顿了顿，冷笑着看向赫连瑾，“不像某些人。在母后的生辰上，连一份贺礼都没有好好准备，这分明就是没有将母后放在眼里的表现。”

皇帝闻言，笑容不由一顿。皇后看了四皇子一眼，也不想在自己的生辰寿宴上闹出什么事端来，便岔开了话题：“好了。秋芳你来，把这香料放在熏炉里吧。本宫已经有许多年，没闻到这海魄香的味道了。”

“是，皇后娘娘。”大宫女秋芳行了个礼，走过来接过那只盒子，取出一片海魄香，放进一旁的熏炉里。

怡人的芬芳气息瞬间四溢，充盈整座大殿。除了赫连瑾和柳执初之外，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陶醉在这香氛当中。

柳执初闻着闻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她隐约觉得，这香味似乎是有点不对。这种味道，她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