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堂被和尚CAO到求饶 边C边哭
121 2022-10-24
果不其然,杜沐颜眼角余光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即使站在民众之间还是这么的引人注目。
庄傅柏手执桃花扇,一身暗紫绣金袍倒是衬得贵气十足,他的目光频频看向笑的一脸良善的柳萦怀。
杜沐颜注视着这一切,突然发现庄傅柏的眼中闪过一缕算计,这倒是耐人寻味,杜沐颜若有所思。
不过杜沐颜并未多停留,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心中的将两人碎尸万段般的恨意。
杜沐颜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径直朝百花楼走去,前世自己亲手组建的碧血阁楼今世定要为自己所用!
“哎呦,谁这么不小心!”杜沐颜揉着被撞痛的腰腹,看向眼前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瘦弱男孩。
“对不起。”但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杜沐颜这才认真看向男孩,衣不蔽体、脏乱不堪,仔细一闻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酸臭的味道,这都不是关键,最令杜沐颜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神,孤傲,冷寂,倔强。
很像上一世的自己!
“你这个死乞丐,偷包子啊,看我不打死你!”卖包子的摊贩一边咒骂着一边朝这里跑来。
“等等,你这包子怎么卖,我出双倍的价!”杜沐颜不是圣人,但不知怎的这个小男孩的眼神触动到了她。
“呦,姑娘真是好心。”拿到钱的摊贩一改之前的嘴脸,满面笑容。
“你快些离开吧。”杜沐颜看着小男孩道,“拿着这些银子换身新衣服,拾掇拾掇自己总能活下去。”
“......”小男孩只是沉默,依旧倔强地看着她,这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
杜沐颜与他对视良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跟我来吧。”
人来人往的街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带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乞丐走向了百花楼的方向......
此时的太子府内。
“这些信笺是从哪儿来的。”庄思渊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信,眉峰高高皱起。
“回禀太子是今日辰时在北偏门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踪影。”
“没有任何人吗?”这信上所列的每一条似乎都是实打实的事情,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三皇子庄傅柏。
庄思渊越往下看越觉得心惊,这真的都是自己的亲兄弟做的?走私官盐、贩卖军火、勾结官员......随手拎一条出来都足以致死罪!
按下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庄思渊深思了许久,宽厚淳善的性格终是让他下不起狠心对付自己的兄弟,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这也让庄思渊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暗暗有了堤防之心。
“派暗卫将这封信原封不动地送到庄傅柏那边,记住不要暴露行踪。”信上的内容庄思渊始终不能释怀,还是决定给庄傅柏一个警告,让他不敢这么的肆无忌惮。
当夜,百花楼废旧的暗阁中。
“阁主,太子府那边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一个黑衣男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禀告刚刚得到的消息。
“宝娥把消息传出去了吗?”主座上,杜沐颜秀眉紧蹙,那信上的内容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因为......那就是她亲手放进信笺的,且铁证如山,庄思渊怎么可能毫无动作?
“属下亲眼看着宝娥在辰时将信笺放在太子府的偏门。”
“你先下去吧。”
杜沐颜排除庄思渊没有看到信的可能,既然宝娥没有食言,在辰时,也就是太子府戒备力量最薄弱的时刻将信放在北偏门,那么那封信肯定在庄思渊的手上,谁料想的到他这么沉得住气,能做到按兵不动,失策!
本想借用庄思渊的力量来对付庄傅柏的初步计划失败,杜沐颜不由恼怒,不甘!前世自己弥留之际,那万箭穿心的疼痛感好像从心口隐隐传来,满目的猩红好像浸染了半边天空,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甚至能隐隐地闻到,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杜沐颜心中怒火直烧,顿时陷入了魔怔。
白净的额上冷汗直冒,脸色苍白,贝齿咬住丰满的下唇暗暗用力,好似殷红中绽放的一朵白梅,美丽而又绝望,直到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杜沐颜才回过神来,凤眸中是满满的恨意,若庄傅柏一日不死,她杜沐颜就一日不得安宁!
使者行宫,书房内。皇南筝正在纸上奋笔疾书。
鼻尖突然传来淡淡的桃花香,清香又不失雅致,春日好时光怎少的了一两枝桃花相伴。
东风著意。先上小桃枝。红粉腻。娇如醉。
“有人吗?”一阵敲门声兀地响起。
“进来。”
见杜沐颜未施粉黛,只着一身殷红裙袍,上面绣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青丝未束,散漫自由,一颦一笑,倾城之姿尽显,夺人魂魄。
大红本是极为艳俗的颜色,但在杜沐颜的身上别有另一番滋味,皇南筝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生的一副好皮囊。
“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寻你啦?”杜沐颜抿嘴一笑便是一半的春色,“这是我亲手酿的桃花酿,外面可尝不到。”说罢,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个青花瓷瓶。
有花,有酒,有佳人,皇南筝心情大好,端起酒盏浅浅地抿了一口,清冽绵长,夹杂着桃花特有的幽香,让人回味无穷。
微风拂过,一片桃花的花瓣从窗外飘然而来,飞旋着落在了杜沐颜的发丝上,皇南筝眼中清亮,随即倾身。
男子特有的龙涎香在鼻断蔓延,特别是被那双幽深的眸子望着的时候,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就像是那片最神秘的星空美丽而又危险,杜沐颜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骨骼分明的手拂过耳际,带起一阵细细的瘙痒。
“傻。”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杜沐颜的脸红红的,这桃花酿太会醉人了罢。
“咳咳......”杜沐颜清了清嗓子,也驱散了几分旖旎之色。
“说罢,你有什么目的。”皇南筝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神色淡淡。
杜沐颜伸手将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太子殿下想必已经查证那些事情,有来有往,也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
“噢?杜姑娘所求何事。”皇南筝薄唇一勾,早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是吗?
“能否告知沐颜庄思渊近日的行程?”
“庄思渊吗?”皇南筝的心思百转千回,隐隐约约好似有点明白杜沐颜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说不呢?”
“太子殿下放心,沐颜不会打乱您的计划。”眼前的女子少有的低眉顺眼,与之前泼辣大胆的样子大相径庭,皇南筝眸色深沉,为了达成目的能屈能伸......
思考许久,皇南筝轻点了一下头,如果不是杜沐颜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心中一喜:“放心,太子殿下,我会慢慢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的。”
皇南筝不甚在意的注视着杜沐颜脸颊上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杜沐颜在红纱的映衬下肌肤胜雪,凤眸中点点星光散遍其中,只一对视就能沉溺。皇南筝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盏,似乎这才是十五少女该有的活泼。
春光明媚,皇南筝确认为眼前的女子仿佛比这千娇百媚的春日更吸引人。
翌日。
庄思渊像往日那样坐在向皇宫行驶的马车内,路途颠簸,但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动物毛皮,几乎没有任何的震动,庄思渊正闭目休养。
突然,车身剧烈地一震,就停下不动了。
“大胆!拦者何人!”护卫大声喝道,“不知这是太子殿下的马车,还敢拦!”
“太子?拦的就是太子!”男子的声音粗狂凶狠,“兄弟们,抄家伙上!”
“你们敢!”
嘈杂的声音涌入庄思渊的耳朵里,这件事小,进宫面圣被延误事大,自己身为太子若延误了父皇上朝,定会为人所诟病,这究竟是谁的毒计!
正想着,一根箭羽穿过门帘,直朝面门而来!
庄思渊堪堪一个闪身,但是箭羽还是擦破了手掌,鲜血滴落在毛毯上,显得分外刺目。
直到帘子被掀开,庄思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太子殿下,都问出来了,是庄傅柏的人。”侍卫言简意赅。
“将他们放了,先上路!”
“是!”
庄思渊不是杀伐果断的人,他的心里还存留着一份仁慈,况且杀了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作用,真正在掌控的人是庄傅柏,庄傅柏!庄思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自己念他是兄弟,他却这样三番五次找自己的麻烦......
握紧受伤的手掌,庄思渊下了决心。
“都办妥了。”杜沐颜面前站的人正是刚才拦住太子的所谓“庄傅柏的人”。
“这是你的报酬。”那人没有半点留恋地离开了。
杜沐颜抬首仰望碧穹,蔚蓝如洗的碧穹并无半点浮云,一览无遗,空气中漂浮着清新的花香,杜沐颜深吸了一口气,多日来的不愉快瞬间消散。
昨日从皇南筝那里得知庄思渊平日里卯时进宫面圣的消息,她便谋划了这一刻。
在路上,买通人假扮是庄傅柏的手下,对庄思渊的马车行凶掳掠,庄思渊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再加上之前他看的那封信,说不定就直接承报给白元国皇帝,这样的话. 正与柳萦怀踏青的庄傅柏兀地打了一个激灵。
“三殿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柳萦怀轻柔的声音飘到庄傅柏的耳边。
“没事,萦怀。”庄傅柏潇洒一笑,惹得柳萦怀羞红了脸。
“哎呦!”一声娇喝,庄傅柏抱了个温香软玉满怀,原来是柳萦怀不小心扭到了脚。
柳萦怀疼的泪光点点,但就是轻咬嘴唇不露出一声,看上去柔弱如菟丝花的女子竟然这样坚韧,庄傅柏顿生好感。
柳萦怀贪婪地依偎在庄傅柏的怀里,转念一想,推开庄傅柏胸膛:“这......三殿下,这于理不合。”
但马上,身体软软地倒下。
看着脸色倔强的柳萦怀,庄傅柏愈发疼惜:“萦怀,这里只有我们,你受伤了,需要有人搀扶。”
“我......”又是一番拉扯,庄傅柏无奈直接一个打抱,柳萦怀惊呼了一声,搂住庄傅柏的脖子生怕掉下来,眼神满含苛责。
“就算是被人瞧见,萦怀我也娶你!”庄傅柏深情地看着柳萦怀,好像真的是在热恋中的人,“萦怀,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知否?”
柳萦怀沉浸在庄傅柏深情的注视中完全忽略了其中还有别的情绪。
尚书之女的身份不低,娶了她就是变相拉拢了尚书府的势力,于己是没有任何的损失,反而是如虎添翼!
看着柳萦怀怀春少女般的笑容,庄傅柏心中冷笑,女人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一点甜言一句蜜语,就轻易的交出真心,这不就是蠢嘛,呵。
柳萦怀满脸幸福地躺在庄傅柏的怀里,做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
……
“参见阁主。”
“参见阁主。”
众人看着传言中的阁主心神不一,谁知道白元国第一情报的精密组织的领头人会是一个小姑娘?还是倾城倾国的祸水级别的美人,真是让人大跌眼睛。
“你们不用管我,接着练。”杜沐颜神色淡淡地瞥过众人,都是前世见过的熟悉面容,现在正活生生地一个个现在杜沐颜的面前。鼻尖酸酸软软,有种想哭流泪的冲动,但表面上谁都看不出什么,一片淡然。
今世,再次建立碧血阁楼的初心简单多了:锄强扶弱,网罗天下。前者自是不必多说,碧血本就有碧血丹心之意,形容的就是正义之士;后者网罗天下的消息,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封口的秘密,而碧血楼阁就是挖掘这种秘密的,将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杜沐颜再次来到碧血阁楼是为了来看上次带回来的小子。
穿过层层房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
少年在这短短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那日脏乱的背后竟然是这么一副清秀的面孔,就连身高也像抽笋一样长高了不少,简洁利落的黑色劲装包裹着他依旧偏瘦的身体,但比来之前实在好太多了。
这时随侍在一旁的黑衣男子突然开口。
“零号是所有孩子里面最为上进的。”
“不允许有任何的松懈,还有......”杜沐颜空灵的声音响起,“给他加倍的训练。”
在碧血阁楼的每个杀手都深切的知道阁主的训练手段最为残酷无情,加倍......怕是和在地狱无异。
黑衣男子怔忪了一瞬,立马抱拳:“是!”
杜沐颜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那个男孩的眼中能够看到无限的可能性,他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还有,找到如意了吗?”上一世对自己最为忠心的如意啊,这一世我杜沐颜护定了!
“还没有,但是在找的人已经有点头绪了。”自从百花楼的老鸨被御林军送进官府后,百花楼就走的走散的散,昔日扬名秦淮的百花楼楼去人空,再无半点繁华可言。
“好,你督促着点,一找到如意就告知与我。”
“是!”
回到房间,杜沐颜站在窗边,看着浩渺的天空,心里竟升起了一种不知名的疲惫。
自己本是江州富商之千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因为一桩神秘事件,父兄被斩首,母亲怒火攻心也跟着走了,年幼无知的自己被人哄骗卖到了百花楼。
之后就是遇到庄傅柏和柳萦怀,从此一颗心就交付给了他,为他出谋划策、殚精竭虑......其中的苦涩杜沐颜统统藏在心里,因为她觉得这是值得的,只是最后回报给她的并不是封妃诏书......
看过大漠的孤烟、踏过极北的冻原、跨过断崖的深渊、指点过千军万马拓江辟土,最后竟败在了情字上,上天给了自己再一次重生的机会,就不能重蹈覆辙,从前的自己能让庄傅柏坐上那个位置,称霸天下,今世的自己定门让他从荣华跌落到无尽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白元国御书房内。
皇帝换下了早朝的华服,换了身明黄的常服,依旧气势不凡:“你说的,朕都知道了。”
“父皇,三弟贩卖私盐牟取暴利,贩卖军火致使部分地区频频发生战乱,勾结官员弄得朝堂乌烟瘴气......”庄思渊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样您都只是罚半年俸禄和禁足一个月?”
“怎么,有何不可?”皇帝双眼里蕴含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还是......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儿臣,不敢。”庄思渊低下头,眼里是满满的怒意,只可惜只感言而不敢怒,在父皇面前,再大的勇气都不敢放肆,双手在朝服中握紧,阵阵刺痛从伤口传来,用来减少心中的不甘。
“无事就下去吧。”
“儿臣告退!”恭敬地行完礼,庄思渊匆匆退去。
座上的皇帝看着太子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